借钱、借款，取出大额定存，张狂筹钱入股市的人

liukang20245天前观众吃瓜36

整个十一，人们不是在筹钱，便是在筹钱的路上。钱从五湖四海筹来，通过一系列转账、倒手，就等着汇入A股，变成一个个跳动的数字，或是忽然上涨的折线图中转机的符号点。

白叟强行取出行将到期的大额存款，95后新手拿出50万装饰钱投入股市，程序员刷了上百个短视频后决议节后重仓白酒，外卖小哥网上直播借款炒股，宝妈在谈论区问询：请问去哪儿买股票？

从低迷躺平到全民狂欢，没有过渡的心境转机充溢疯感，让从业者都隐约惧怕：他们真的会炒股吗？

文 | 徐晴王潇郭文雅陈婧瑄

修改 | 张轻松

运营 | 泡芙

牛市来了

西南某家银行的客户司理林昭没见过这种阵仗——从10月2号开端，来取款的人就在事务窗口前排起了长队。

办信誉贷的人忽然涌入银行——他们跟平常的客户不相同，个个都是好几年不动的账户，忽然大笔资金流进，然后又转入绑定的证券账户。也有人来银行刺探状况，悄咪咪地问林昭：最近取款的人多不多啊？——其实是想知道买股票的人多不多。

一位买了封闭式理财的大叔，要取出一切理财的钱。林昭还认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急用，很认真地问了一通，一问，是要进股市。

大叔决心满满，传闻手续办不了，就算办了，手续一时半会儿也下不来，他发飙了，冲着林昭嚷：有必要赶忙给我拿出来！那个姿势，如同“今日不把这个钱拿出来，他就肯定要少赚几十万”。

一个近十年没动过账户的男人，一大早跑到银行，要求把签约了证券账户的银行卡限额从单日5000元调到单日500万。在银行，这叫“睡觉户”，长时间不动，限额不行能一会儿调那么高，林昭说，调不了。对方不依不饶，今日不让他立刻在股市里一番操作，他就要投诉林昭。

还有一对70岁的老配偶，提早取出超越100万元的大额存单，全用来买股票。他们的大额存单买得早，利率3%以上，要是下一年到期取出，利息有好几万。林昭一再提示，提早开销，利息就没了，按活期算利息少得不幸，老两口毫不介意，摆摆手，一副一目了然的口吻敦促她：赶忙把钱转进自己名下的证券账户。

短短七天，林昭看到了许多张振奋和急迫的脸，他们带着一种“谁敢拦我挣钱”的表情，在处理事务时好像时间短地失聪，“危险”“亏钱”这种词在抵达耳朵前就被过滤。他们总是说：“你说的这些我知道，我觉得我能赚。”

▲ 炒股的人总是决心满满“我觉得我能赚”。图 / 《华尔街之狼》

9月19日，美联储降息的靴子落地，紧接着9月24日，官方宣告“一揽子”方针——宽钱银、稳地产、稳经济，本来一蹶不振的股市忽然像打了一针强心剂，逆风翻盘。

到9月28日这周，上证指数飙升12.81%，从最低的2731点飞升到3087点。Wind数据显现，9月的最终一天，两市及北交所共5307只股票上涨，只要29只股票下跌。也便是说，这一天，再不明白股票的人，随意在这些股票里买一只，也有99%的概率能赚到钱。

那些多年亏本，早不知道盈利是什么味道的老股民，居然看到了本金赚回来的一天，乃至还能再多赚个10%。从没出场的新选手，看着漫天的谈论和喝彩，发在群聊里庆祝股票挣钱的大额红包，也开端眼馋。

整个十一，我们不是在筹钱，便是在筹钱的路上。假如有一个金钱的流转图，在买卖所休市的7天，钱从五湖四海筹来，通过一系列转账、倒手，就等着汇入A股，变成一个个跳动的数字，或是忽然上涨的折线图中转机的符号点。

微信群里，有人叫卖自己的车位，“预备出场加A股，底价出车位，这周能付钱的，给钱就卖”；银行那儿，像林昭阅历的相同，提取利率超越3%大额存单的人踏破了门槛，被转卖的高利率大额存单让不少人开了眼，居然还有3.7%利率的存单被转卖，头脑灵活的人找到了挣钱的第二曲线，“他人抢股票，我抢转出来的高息存单”。还有网友犹疑，要不要卖掉几十万的黄金，一股脑充值进证券账户？

这两年盛行买黄金、定存，是由于失去了房子和股票这两项高危险一同高收益的出资途径，现在，牛市来了，本来想要搏一搏的人，又回到了舞台中心。

26岁的林家新，几年前做跨境电商创业，现在年收入50万，手里的流动资金也有50万。这部分钱，他本来想投入生意，但他运营家居用品的亚马逊店肆流量连续下滑，营业额比去年同期少了30%。正愁钱没办法生更多钱，他把一切的流动资金all in股票，“要么亏完，要么赚到三年的钱”。为此他下决心，剩余半年，不出门旅行，不做大额消费，留个日子费就行。

进入股市的普通人，钱多是从日常日子里腾挪出来的。王珍珍的父亲是技术工人，2019年赋闲，这几年送外卖挣钱，母亲尽管有退休薪酬，但也不多。9月30号，爸爸妈妈在家庭群里忽然说要买股票，自己不明白怎样买，直接转给王珍珍三万，让她去买。

和爸爸妈妈一聊，王珍珍才知道，本来爸爸妈妈方案用这三万补葺老房子，重做厨房防水，从头铺瓷砖，现在为了入市，这些方案暂时放置。

▲ 普通人拿出大把钱来进入股市。图 / 《毒蛇》

胆量跟着股指一同胀大，有人乃至跟朋友家人借钱或是借款来炒股。江城有个朋友，是位律师。前两天，父亲问他，假如我借款200万元进股市，最终亏了，被列为失期被执行人的话，会不会撤消你的律师资格证？他无法答复，不会。父亲像获得了赦宥，扭头扎进股市。面临这种想要借款炒股的趋势，现在，多家银行都着重，禁止信贷资金流入股市等范畴。假如银行发现有客户将信贷资金违规流向股市，查询之后有权提早回收借款。

00后小橙刚上大学时就开端炒股，国庆节前最终一个买卖日，小橙满仓反击，将账户中的十万元资金悉数换成股票。国庆七天，股价飞涨，小橙觉得“周期到了”，找家人、朋友借了八十万元，在节后开市的第一天悉数投入股市——“梭哈了，这波牛市，拿究竟！”

当全民筹钱的十一总算完毕，10月8日，一开盘，近千只股票竞价涨停，“开盘即下班”。A股全天成交3.48万亿元——相当于深圳2023年的GDP总量，再创前史新高。这一天，不再是十一假日后苦涩、难以面临的第一个作业日，而是整体股民的崇奉之日、欢腾之日。

张狂的新手

投进股市的钱是新的，投身股市的人也是新的。

张天影在证券公司做HR，行情涨起来后，开户的人暴升，“有几十万人开户”，公司一时忙不过来，各个部分的人——除了因岗位约束不能参与的人员，都被薅曩昔援助。总部特别开了好几场线上会议，暂时训练审阅常识。

这是张天影作业以来最累的日子，白天干本职作业，下班援助审阅。加班还有KPI，“有必要看完几百份才干下班”。最忙那天，她审到清晨1点，审到两眼昏花，点鼠标手指头都麻了。她还算走运的，有搭档通宵作业，还有部分设置是非两班倒，像流水线相同，一批人干不动了，再换另一批人顶上。

张天影发现，来证券公司请求开户的人，年纪跨度大，有刚满18岁的，也有六十多岁的，工作规模广，消防员、医师等公职人员，农人……如同真的是“全民炒股”。看着这些开户请求信息，张天影心里有点疑问：他们真的会炒股吗？

印象中连智能手机都玩不转的老年人，或许是买股票先锋队。网络上撒播的一张图片里，券商公司坐满了头发斑白的老年人，他们穿戴最松垮的衣服，摆出最规矩的坐姿，细心地听着证券司理解说股票相关常识。

那些筹钱进股市的人，很或许便是新手小白。95后江城是把装饰房子的50万元尾款拿出来买股票，9月25号，为了领电商途径的付出券，他走进银行开了个户，第一个买卖日买了1万元，第二个买卖日加仓到20万元，连吃了两个涨停板，9月30号，找家人要来了50万元装饰资金，又投入30万，当天盈利4万块。

新人的特点是胆子大，决议方案快。十一完毕，江城把剩余的20万元充进账户，持仓总额达到了70万元。第一次踏进股市的人能在短短几天里投入70万元，是牛市忽然降临的一页脚注。

▲ 股市新人的特点是胆子大、决议方案快。图 / 《大年代》

连续刷到十几条说“炒股挣钱”的短视频后，深圳的年青程序员张睿语也坐不住了，“其时就比较激动，就想着要是错过了，相当于失去了一个发财的时机。”股票常识他都不明白，学习是来不及学习的，了解股市全赖刷短视频，或许向AI发问，3天速成。

张睿语问大模型的第一个问题是：该去哪里开户？

从开户到选股，他透露着小白的紧张和疑问。国庆节走进一家证券的办公室，面积很小，只放着两台电脑，连个人都没有，他置疑走错了当地。怕是骗子，赶忙退了出去。得知银行可以开户，觉得这个途径安全，又专门去了银行，开户之后，转了5万块到账户里。

后来，他还问过大模型，啥是“踏空”？什么是“梭哈”？（在赌博中，“梭哈”（Show Hand）指玩家将自己一切的筹码悉数押上，作为一种冒险的战略。）场外基金跟场内基金有什么区别？为什么不能“追涨杀跌”？刷了上百个短视频，听大V们说了无数次“冲！重仓反击！”他现已方案好，10月8号一开市，重仓白酒。

股票“破圈”了，从大城市来到县城。依据《浙江日报》报导，在安吉县城一家证券营业部，短短几天，有五十多位新开户，超越了早年一个月的开户数。

炒股的风，也从高净值客户传到了底层的人们手中。小红书上，一位河北外卖小哥尽管从未触摸过股市，9月29日，借款两万，买入了深圳华强、五粮液等数只股票，入股市第一天就挣了700块，相当于他好几天的薪酬。赶在国庆闭市之前，他又追加了35000元的借款，悉数入股五粮液。

分配新玩家们的，是“FOMO”—— Fear of Missing Out，忧虑自己缺席了人人有份的盛筵。张睿语刷的短视频下面，满是像他相同的新手的谈论。有个人问：“我是宝妈，请问去哪儿买股票？”

一位老股民完全可以体会那种心境，他打了个比方：“周一涨10%的时分，你跟我说，哎呀不要太介意，周二涨10%的时分，你还会跟我说，哎，继续不了多久的，周三又涨了10%，你发现身边买了股票的人都挣了不少钱，周四，你还能安坐在那里吗？”

短视频里的“股神”

跟以往比，这次的牛市很特别：来得忽然，早年要预热三个月，现在只需求3天；信息传达敏捷，短视频和交际媒体传递着股市的音讯，就像点着了的柳絮，火苗一会儿延伸开来；许多新手参加，比曾经任何一次牛市体感都要多。

这次牛市调集更多的心境、钱、人，或许也有短视频和兴旺的交际媒体的效果。

国庆前，9月27日，A股大盘站稳3000点，抖音财经自媒体博主“大蓝”发布视频猜测股市行将暴升。国庆期间，他连发数十条股市相关著作，比方“A股大盘揭露猜测”“我是不是真的全仓了”“股票国庆后为什么一定会涨”。

视频中，大蓝口气激动，手在半空中摇动，大喊着“全仓猛干！”“节后必爆！”据读秒财经查找蝉妈妈数据发现，从9月30日到10月8日的9天内，“大蓝”涨粉近百万。

▲ 抖音博主“大蓝”口气激动地猜测国庆后股市暴升。图 / 抖音截图

一位上海爷叔也由于这轮牛市成为了许多股民口中“猜测的神”。三个多月前，在上海的“马路股市沙龙”，这位爷叔曾对着围观者的镜头表明，这轮股市在九月中上旬将会演出“爱在深秋”。九月中旬，牛市初显，短视频在网络上疯传，有人景仰前去请教。在爷叔的猜测中，这轮牛市的年末方针是4165点——他把千位、百位、十位和个位都念得掷地有声。

即便没有自动重视股市，这几天，一翻开短视频，刷几条就有一条关于股票，曾经冷冷清清的股市解说直播间，在线人数破了万。股市变成短视频内容创造的资料富矿，剧情丰厚，场景多样：一个股民没能在牛市降临之初“上车”，视频中脸庞涨红，眼眶含泪，连抽自己耳光，悔恨白等了12年；现已上车的股民满脸笑意，连喊“涨疯了”，每天“翻开窗户就能入账十多万”；职工直播给老板打电话请假，声称自己节后第一天不行能去上班了，由于“要加仓、补仓”。

你很难分辩这些是实在的仍是段子，但可以承认的是，充满其间的汹涌心境正在将更多人点着，大数据算法以高效精准的方法火上加油。

除了大V们，“老韭菜”们也是个传达源。8年前，猎头吉米阅历过2015年的股灾。几万块钱投进去，就剩个零头。几年之后，被股市损伤的心又复苏了，去年末，他把自己30万元搁置资金又投进股市，重仓了他看好的芯片科技股。没想到买完之后，商场越来越欠好，最差的时分，30万元只剩余一半，炒股的软件差点被他卸载了，翻开看一眼都堵心，影响一整天的心境。

一年时间跌去的钱，在这个牛市只用了10天就涨了回来，还有了一点盈利。早年被压抑的心境，被股市伤害的情感，一切的懊丧、无法、心痛，亲朋的冷言冷语，都在新的牛市里被抚平。

老股民积极地传递着“股市挣钱”的信号。炒了三年股的赵天启发现，安静的群聊总算活泼起来。这个出资参谋群里有几十个老股民，这两年行情欠好，隔几天就看见有人在群里骂街，别的的群友再来上一波心思按摩，到后来，连气愤都省了，没人再聊股票，出资参谋群变成晒娃旅行群。

这几天，接力炸出来的大额红包把群聊页面刷成了赤色，群友们相互恭喜，有个人订经济舱国庆旅行，一看到股票涨了几万，当场升级成商务舱，“感觉就像春节了，比春节还热烈”。各个群发红包的截图，没多久出现在更多的群聊和朋友圈里。

上海浦东的周律师在国庆收到委托人的信息，说自己炒股赚了一大笔钱，有三百多万元，年末预备出国玩一玩，不想为了一点小钱打官司，浪费时间，直接撤诉。这条笔记获得了2745个点赞。

股民们消费的愿望又回来了。江城在国庆前都是先挑优惠券，再找餐厅，国庆这几天，不挑优惠券了，只挑餐厅。他跟爱人找了家高端粥底火锅店，各种海鲜摆了一大桌。

一位基金司理——大刚出资合伙人姚忠震刷着朋友圈，敏锐地发现了这股心思改变，有朋友晒出喜提爱车，还有人晒着大额奢侈品消费，配文“股票送的”。各个群里。人们发大额红包，“光抢红包就抢了一千多”——好像有一种憋了好久、发泄一般的消费欲。

他自己的消费也明显改变。本年上半年，他办理的基金下降得有些凶猛，亏本了30%多，好久没有给客户分红，好像买什么都是错。走进理发店，历来只认店长，逐渐变成总监也行，再往后，街边随意一家小理发店，也能承受。

这两天，他总算意气昂扬。再去剪头发，直接找店长。他乃至给自己定了个花钱KPI，每月一万元零花钱，每天三百多块，假如哪天没花够，到了晚上还会有点难过。

▲ 在股市赚了一把后，股民们开端张狂消费。图 / 《华尔街之狼》

牛市的到来，就像在水面扔下去一块石头，水面泛起涟漪，向远方传递。人们买股票，是看到周围人都在买股票，人们消费，也是发现身边的人都在消费。老股民的声响跟炒股博主的声响会聚在一同，招引了更多对股市无知无觉的人，他们在滔滔的信息流中停步，看一眼股市究竟产生了什么，FOMO因而产生。

当新手也买了股票，我们就被困在同一个信息茧房中，这儿仅有的声响是：股市还会更好。张睿语记住，短视频里也会刷到有人说“股市很快就要走下坡路”，一切人都打击他，说“只要你自己才走下坡路”。

“怕还会跌回去”

在交际途径上，人们都拿这次来对标1999年的519行情，那是许多股民心里传说一般的牛市，从1999年的5月19号开端的一个半月里，上证指数上涨幅度达到了66%，那段时间的商场也现在日一般，“买什么都对”。

姚忠震曾预料到行将迎来一波牛市。但牛市真的来了，他却有些忧虑。

这次的行情好像有点怪，“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上涨”，并且总是高开高走，有时，第二天开盘时比前一天收盘时的价格还要高，在股票商场中，这种缺口被称为断档，关于商场而言，频频的断档买卖或许导致短期商场衰竭，还会影响商场的稳定性。

关于许多老股民来说，这次的牛市，“像只疯牛”。而疯牛的背面，是更大的危险，特别对新手而言。

本来开盘时，姚忠震还有时间看看研报和剖析，可这几天，他要时间盯着盘面，绷着根弦，“行情太怪了，怕还会跌回去”。

▲ 疯牛的背面，是更大的危险。图 / 《华尔街之狼》

不止姚忠震，他的客户们也感触到了这种古怪，他的客户大多都是高净值人群，并且自身也炒股多年。本来客户们自己还会留一部分闲钱炒股。可这几天，客户们一边说着“看不明白了”，一边抛弃操作，把闲钱也转交给姚忠震操作，“有四五个都追加了资金”。在国庆节前，姚忠震就把持仓折半了，和以往的牛市比较，这是他减仓最快的一次。

不是没有人“泼冷水”。金融自媒体人“起朱楼宴来宾”发长文剖析，缺少经济行情基本面，方针影响下的牛市更像是心境性行情；而旱地拔葱式暴升有种“只争朝夕”的危机感，“短期涨得越快越猛，反而阐明资金关于长时间的决心越缺乏”。他提示，商场疯狂的时分越是要坚持清醒，不要加杠杆，不要all in，不要让自己进入到一个赌徒的状况，“熊市是很难杀死人的，可是牛市会”。

交际途径上，在规劝不要加杠杆的谈论下，仍然有人深信，这是国家在救市，在发钱，不容踏空。“梭哈一把，三天跑路”是一些股民朴素的表达。问题是，假如我们都这么想呢？就像有人宣布的朴素疑问：一切人都挣钱，钱从哪里来呢？一桌人打麻将，莫非都能赢吗？

震动来得很敏捷。10月9日，继续上涨的A股走势扶摇直上，三大指数大幅低开，全商场超5000只个股下跌，逾3000只个股跌超9%，854家公司跌停。大V“大蓝”删除了看涨股市的相关视频，并封闭了谈论区。在最新的视频中，他表明短视频直播年代巨大的压力影响了他的判别力。

那些四处筹钱，在国庆后出场的人简直都受到了影响。

10月8日是外卖小哥阅历的第三个开市日，手中的股票开盘即涨停，假如没有意外，当天能有将近5000元的净收益。可当天下午，多支股票毫无征兆地变绿、亏本，到了晚上，他的单日收益缩减到一千多元。10月9日，状况更糟糕，全盘飘绿，一天亏6000元。他算了算，炒股11天，涨了9天半，跌了1天半，但是这一跌，不仅把从前赚到的钱全吐了回去，还倒赔进1600元。这还没有算借款自身需求还的利息。

在他的交际账号下面，有人戏弄，“小哥接着送外卖吧”，他回复，“今日通宵送外卖了”——对普通人来说，大盘的涨落过分沉重。

林家新也受到冲击。扔了50万块进股市，10月8日这天赚了2万元，一天后，2万元全亏掉，又倒搭进去三千多元，“跟你说话的这2分钟里，又亏了五千多块。”他的士气明显受到影响，一开端，他告知每日人物，要么全亏，要么赚三倍，到这时，话锋变了，他说，自己的初心便是“不把它作为我未来的发财的很重要的东西”。

他开端安慰自己，买得高兴，套得荣耀：“假如真的是被套牢了，无论是气愤仍是愤恨，钱现已进去了，你现已做了这个决议，再懊悔也没有什么用，你又不行能穿越回去了。”

股市大起大落，人的心境跟着跌宕起伏。昨日赚了钱，林家新想买个三折叠手机，今日想想算了，iPhone14还能再用一年。昨日想着冬季去长白山玩一圈，根据今日的状况，仍是先别去了。

曾被套住的老股民，有的只想趁机解套。王珍珍从2021年开端买股票，本来一向短线操作，赚点钱就会卖掉，被套牢后，被逼变成了长线操作。

直到这几天，她发现本来亏本的一万多还有一千块就回本了。10月8号，她发现有支股票现已回本，当即就方案卖掉，可操作了十几分钟，页面一向卡着，从头登录后发现，又跌回去了。

▲ 股市大起大落，人的心境跟着跌宕起伏。图 / 《大年代》

还有些现已“躺平”的人，又开端心思活动起来。被套了3年后，赵天启本来还很佛系，周围人都在如火如荼地加仓，他一向没有举动。可当他的亏本从四万多块敏捷收窄到几千块，眼看着可以解套，赵天启又有些犹疑：“要不再放里边看看呢，没准儿还会涨呢？”

作为新手，江城还算是沉着。国庆出去爬山，没有爬到山顶，还有一段路的时分，他自动下来。他信任形而上学，跟自己说：“我期望我在股市里也是这种状况和情绪，便是不要在最高点掉下来，要在还没下跌的时分自动下来软着陆。”

当被问到，怎样判别股市的最高点什么时分到来呢？江城缄默沉静了几秒，对这个股票常识三天速成、毫无金融相关布景常识的年青人来说，“只能是靠直觉了”。

（除姚忠震外，叙述者均为化名）

参考资料：